他开始征求两位特邀专家的意见。医院会诊的规矩是,发言越后权威越大,让这两位最后发言不是怠慢而是尊重。
弗莱德讲话直率,他对学术认真,从不顾忌个人感受。他说:“各位提出的方案都很细致,周到,挑不出原则问题。但是,也毫无特点和创意。病人是一个整体不是一个可拆开修理的机器,牵一发而动全身,对这么一个危重复杂的病例,我好象还没有听到一个考虑到综合因素的完整方案!”
老院长脸色由晴转阴,心想这洋人也太不给面子了,陆军总院不只在军中,在整个中国医学界都是小有名气的。
象有人往沸腾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立即引起炸锅,众人议论纷纷。陆军总院主任专家心知肚明,人家点评得一语中的。忍不住小心责怪,你这洋鬼子站着说话不腰痛。开玩笑,给这么重要的人物会诊当然是稳妥第一,谁敢标新立异,万一出了事你可拍屁股走人,我们可担当不起!至于整体方案,我们的规矩历来是会诊主持人说了算,咱们各自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
老院长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认真听取doctor弗莱德的意见。
哪知弗莱德摊开双手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说:“讨论开始前我接触了身边一位中国年轻专家,他的知识之全面,认识之深刻令我十分惊讶,我想他的发言应该不会使我失望。”
老院长点头同意。暗忖本国专家总要给陆军总院面子, 同时对弗莱德给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居然在自己医院专家之上有些不服,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军统总部推荐来的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众人把目光聚焦江海龙,又开始议论起来。陆军总院专家主任们暗骂弗莱德老奸巨滑,放了一炮后却把难题推给别人。中年医生们眼里露出失望和兴奋,失望的是没听到德国专家的高见,本院专家的方案他们耳熟能详,不听都能知大概。兴奋的是他们不相信江海龙这个名不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