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怒火满腔,拔出手枪,被江海龙制止住,将他推出门外。
江海龙转身拿了一把椅子慢慢坐下,给段国栋递上一支烟并点燃,说:“你别妄想激怒我,让你如愿以偿。我不着急。你虽然没亲手杀过中国人,但因你为日本人提供情报而死的军统人员和我的部下,都是被你间接害死的,无论你交不交代出什么东西都难逃一死。我不会骗你说你老实交代就饶你一命,但会如你所愿给你个痛快,信不信由你。”
他双眼直视,目光坦诚,语调平稳,令学过点心理学的间谍段国栋觉得有信任感。
段国栋狠狠吸了口烟,声音沙哑地说:“我信你说的是实话,你要是说饶我一命,我反倒不信。”
江海龙说:“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放心,我不会对你用刑。只是这样,我就不得不把你上交军统了。军统执行家法的手段你最清楚,那些被你害死的军统人员的战友、上司,会很耐心地折磨你,让你挤牙膏式地交代。认为你失去价值后,再将你公开枪毙警示后人,或是为了家丑不外扬将你秘密处死,尸骨无存。”
段国栋听得毛骨悚然,身不由己打了个寒噤。他亲眼目睹过军统特工为让共党分子、甚至是国军持不同政见高级将领屈服,所使用的惨无人道的酷刑。记忆最深的是“披麻带孝”和“敲钢琴”。
“披麻带孝”是将犯人打得皮开肉绽”后,往伤口上浇盐水,再用麻布覆盖。待伤口刚结痂,皮肉与布粘在一起时用力将麻布撕下(现在的重,庆“渣滓洞”纪念馆还存有照片)。“敲钢琴”则是用钉锤将犯人手指头按在桌面上逐个敲碎,十指连心,受刑者生不如死,凄厉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军统变态的施刑者们将此酷刑美其名曰“弹钢琴”。
想到此情形,段国栋面如死灰色,心理防线开始动摇。
江海龙给了他一丝安慰:“你熟悉我军布防,将情报提供给日军或是军统都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