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两下相距不过五六步之远,那道士这时竟似没有听得一般,倾身支头,凝坐如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朱元峰暗暗诧异:这牛鼻子难道是个聋子不成?
于是他提高声音,又喊道:“道长怎这样早”
一个早字刚刚出口,道人一下忽然转过脸来,一张上圆下尖的面孔上,充满了憎恶之色,什么话也没有说,狠狠瞪出一眼之后,重又将脸孔转了过去。嗅,原来聋并不聋,只是架子好像还不小。
朱元峰因为将有求于对方,自然不敢怄气,当下一面向亭中走去,一面含笑又自说道:
“道长辛苦了吧?”
道人全身一转,瞪眼骂道:“你小子别像一只乌鸦似的,一大清早,哇里哇啦,尽聒吵个不休的好不好?”
朱元峰一愣,暗咦道:像这种人居然也想修仙得道?道家首重怡情养性,返璞归真,如果连一口浊气都不能消化干净,就服上八斗金丹妙汞,又有何用?
朱元峰思讨着,眼角偶扫,忽然赔笑道:“啊,对不起,原来道长正在揣摩一局棋谱!”
道人眼中一亮,注目接道:“你也懂这个?”
朱元峰笑笑道:“皮毛而已!”
道人顿时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招招手,指着脚前地下的棋盘叫道:“来来来,先让本道人考你一考,这里是一局残棋,现在轮到黑子下,你说吧!假如你执黑子,现在下哪里?”
朱元峰知道,诗酒琴棋,全是交友之最佳媒介,像眼前这牛鼻子的水牛脾气,想急也急不来,就借研究棋谱的机会,来个有心无意,从从容容,将那九子谷,不着痕迹地问个仔细倒也是一个办法。
于是,他走过去,在道人对面蹲下,目注棋盘,先行观察盘面棋势。
棋盘上摆的,是一局没有下完的古谱,黑白双方,均下了约莫五六十手左右。这一局谱,朱元峰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