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老人家身上的称呼,简直是胡说八道!依小的看来,小的可以发誓,小的是在凭天良说话,他老人家,嘿,真是可敬极了,长川十来年,为两川生民,造福无算。……当然喽,像他老人家那等高官大位,不多讨几房娘娘,怎能显示他老人家的身份?……相公,您说可是?”
“伙计,你说得对。”
店伙高兴了。
他安心地将那块银子悄悄塞入怀中。
司徒烈在心底叹道:“人心如此,又奈世道何?”
“相公,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明天我想去拜望他老人家,只是不晓得他老人家卸任后住在什么地方,伙计,你知道不知道?”
“相公从哪儿来?”
“汉中。”
“噢,这就难怪了。”店伙道:“他老人家据说尚在府衙中呢!”
“哦?”
“新任督抚刚刚接篆视事,家小尚未搬来,而吴大人据说三两天内就将回里纳福,所以,吴大人仍住在府衙中,新任则在府行中随便分住了一间,府衙那么宽广,个把人的事还不是易办之至。”
“是的,府衙仍在?”
“是的,府衙仍在成都府子城太元楼旁,老地方。”
“谢谢你了,伙计。我明天有事,今晚要早点睡,没有喊你,别到我这儿来,好,你走吧。”
初更起,西阳镇西大街兴隆老栈的后院中,一抹淡淡的人影,悄然腾起,悄然而没。
成都府,距西阳镇仅有廿五里之遥。
二更方尽,成都府城中,唐于符三年,西川统帅高骄所筑的南门太元楼旁,两川督抚街中,司徒烈轻巧地潜伏在一个最高的屋脊阴暗处,纵目四望。
随后,他奔向就近的一处有灯光的书房。
书房中,陈设简单,一位五旬左右,面目慈和的老人,手捻羊毫,就灯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