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在咱们手里,只要能借到钱,无论如何撑下去;再说了,铺子里还有王经理和伙计们,他们辛辛苦苦跟着你干了这么多年,荣宝斋要是倒了,大伙儿都到哪儿吃饭去?”
这后一条理由打动了张幼林,他沉默半晌,缓缓说道:“唉,我应了你还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王仁山接过张幼林的电话,吩咐徐海和李山东:“你们俩到顺源祥米店买粮食去。”
徐海想了想:“这绷子不近哪,王经理,大老远的干吗去那儿?”
“顺源祥米店是太太娘家开的买卖,东家过去办事儿,你们跟着把粮食买回来,这日子口儿要是没个熟人,指着排队买粮食?腿站折了也不一定见着粮食毛儿。”
张幼林坐着洋车赶路,街上开门营业的商户不多,急匆匆穿行的人却不少,很多人都在惶惶不安地来回串店,偶尔过来一两辆洋车都是载货不载人,叫车的人随着拉货酌车走。
快到顺源祥米店了,前面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大喊:“粮店要放粮啦,粮店要放粮啦……”路人听罢,纷纷向前奔去。
顺源祥米店的门外乱哄哄地挤着一大堆人,铺子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带眼镜的第账房先生把一块木牌子挂到门板上,上面写着:白面7500元/斤,棒子面3200元/斤。众人立即炸了窝:“又涨了300,这价儿还他妈有谱儿没谱儿了……”
起风了,天空传来阵阵雷声,挤在前面的人开始用拳头砸门:“开门,开门,快卖粮食……”后面的人则拼命往前拥。
看到这阵势,张幼林吩咐车夫:“绕到后边去,从后门进去。”
进到米店里,张幼林硬着头皮说明来意,何佳碧的弟弟、顺源祥米店的东家何兆光哭丧起脸:“姐夫,不是我驳您的面子,我们的买卖也不好做,流动资金也很困难,您说,这日子口儿,不开门儿吧?政府说你囤积居奇,扰乱市场,可开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