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塑料封皮,一起塞进书架上不显眼的角落里了。
在深绘里留宿一夜之后,天吾的人生在一段时间内平安地流逝,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虽然常常下雨,但天吾几乎不关心气候。在他的重要事项一览表中,气候问题被赶到了相当靠后的位置。从那以后,深绘里方面没有任何联系。而没有联系,大概就意味着没有发生特别的问题。
除了每天写小说,还应约写了几篇杂志上用的短稿。是谁都能胜任,而且不署名的文章,只是挣点零花钱。但毕竟可以转换一下心情,何况与付出的劳动相比,报酬还相当可观。此外一如既往,每周三次到补习学校讲授数学。他为了忘掉种种烦心事一主要是和《空气蛹》及深绘里相关的事——比以往更深地钻进数学世界。而一旦进入数学世界,他的大脑电路便会(伴随着小小的声响)切换。他的口中开始发出不同的语言,他的躯体开始使用不同的肌肉,连音调都换了一种,表情也有所变化。天吾喜欢这种切换的感觉。仿佛从一个房间移到另一个,或者脱去一双鞋子换上另一双——其间就有这样的感觉。
置身于数学世界,与身处日常生活中甚至写作小说时相比,他更能舒缓情绪,也变得更加雄辩。但同时,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多少懂得变通的人。他判断不出哪个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但他能极其自然地,不用特意去想便进行这种切换。他还知道,这种切换对自己来说多少是必要的。
作为一个数学教师,他在讲台上将数学这东西是何等贪婪地追逐着逻辑性一事,灌输进学生的脑中。在数学领域中,不可证明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而一经证明,世界之谜就像柔软的牡蛎一般被收进人们的掌心。他讲课总是充满热情,学生们对他的雄辩不禁听得入神。他切实有效地向学生传授数学问题的解法,同时华丽地揭示出隐藏在设问中的罗曼史。天吾环顾教室,知道有几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正用充满敬意的眼光凝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