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了呢?只记得埋在山里。像梦一样零零碎碎。话头一会儿跑来这里一会儿窜到那里,错综复杂,不可能循序渐进顺藤摸瓜。记忆是有的,但果真是客观记忆吗?还是事后我根据情况自行编造出来的呢?我总有些怀疑。同老婆分手之后,这种倾向越发展越严重,弄得我心力交瘁,而且绝望,彻头彻尾地绝望。”
我默然。停了一会,五反田继续说道:
“究竟哪部分是现实哪部分是妄想呢?哪部分是真实的哪部分是演技呢?我很想确认清楚。我觉得很可能在同你交往的过程中把问题澄清,从你第一次问起喜喜时我就一直这么以为,以为你可以消除我的混乱,就像打开窗口放人新鲜空气一样。”他又交叉起手指,并定定地看着,“假如是我杀了喜喜,那么是出于什么动机呢?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她呢?我喜欢她,喜欢同她睡觉。在我绝望的时候,她和咪咪是我惟一的慰藉。我怎么会起杀念呢?”
“咪咪也是你杀的?”
五反田久久地盯着桌面上自己的手,摇摇头说:“不,我想我没有杀咪咪。所幸那天晚上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明。那天傍晚我在电视台配音来着,直到深夜。然后同老板一起开车到水户。所以不会惹是生非。假如不是这样,假如无人证明我那天夜晚一直在电视台,我很可能认真考虑自己是否杀害了咪咪,为此大伤脑筋。尽管如此,我还是对咪咪的死强烈地感到负有责任,为什么呢?本来有我不在现场的充分证明,但我还是感到就像自己动手杀了她,觉得她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又是沉默,长时间沉默,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十只手指。
“你累了,”我说,“只是累了。你恐怕谁也没杀。喜喜不过自行消失罢了。跟我在一起时她也是那样突然消失的。不是第一次。你这是一种自责心理,把一切都看成是自己的过错。”
“不是的,不尽如此,没这么简单。喜喜十有八九是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