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地方,把玩具狗的粪便放进饭盒里才被看成高级玩笑!”
“作为玩笑,把真正的粪放进去才算高级。”
“的确。”
往下,我们默默欣赏“沙滩”音乐。《加利福尼亚少女》、《409》、《追波逐浪》,全是往日的纯情歌曲。细雨飘零下来,雨刷开开停停。雨不大,温情脉脉的春雨。
“提起初中时代,你想起的是什么?”五反田问我。
“自身存在的猥琐与凄惶。”
“此外?”
我略一思索,“物理实验课上你点燃的煤气喷灯。”
“干吗又提那个?”他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点灯时的姿势,怎么说呢,极其潇洒。给你那么一点,仿佛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一桩伟大的事业。”
“未免言过其实。”他笑道,“不过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要说……指的是卖弄吧?是的,好几个人都这样说过,以致我当时很伤心。其实我本人完全没有卖弄的意思,但归终还是那样做了,大概,不由自主地。从小大家就一直盯着我,关注我。对此我当然意识得到,言行举止难免带有一点演技,这也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句话,是在表演,所以当演员时我着实舒了口气:往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表演了。”他在膝盖上紧紧地合拢双手,注视良久,“但我人并不那么糟糕,真的,或者说原本就不是糟糕的人。我也还算坦率正直,也受过刺激伤过心。并非始终戴假面具生活。”
“当然,”我说,“而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点喷灯的姿势十分潇洒。恨不能再者一遍。”
他欣慰地笑笑,摘下眼镜用手帕擦着,擦的手势甚是优美。“好,再来一次就是。”他说,“可要把喷灯和火柴准备好哟!”
“晕过去时用的枕头也一同带去。”
“高见高见!”嗤嗤笑罢,他又戴上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