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旁边的建筑物连得大近。正中有一张桌子,两把办公椅,还有两把备用塑料椅。墙壁挂着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钟。此外别无他物,没有挂历,没有画幅,没有书架,没有花瓶,没有标语,没有茶具,惟有桌、椅、钟三样。桌上放着烟灰缸和文具盒,一角堆着文件夹。两人进屋后脱去风衣,折起放在备用椅上。然后叫我在电镀办公椅上落座。渔夫在我对面坐定,文学稍离开一点站好,啪啦啪啦地翻动手册。两人半天一声未吭,我自然无言以对。
“好了,昨天夜里你干什么来着?”渔夫终于打破多时的寂静。想来,渔夫开口这还是第一次。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是哪个夜里?我搞不清昨天夜里同前天夜里有何区别,搞不清前天夜里同大前天夜里区别何在。这固然不幸,但是事实。我沉思良久——回忆需要时间。
“我说你,”渔夫干咳一声,“法律上的东西这个那个理论起来是很费时间。而我问的非常简单: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你干什么来着?还不简单?回答也没什么亏可吃吧?”
“所以正在想嘛!”我说。
“不想就记不起来?才是昨天的事哟!又不是问你去年8月份干什么,大可不必动脑思考吧?”
我很想说所以才想不起来,但未出口。大概他们理解不了一时性记忆丧失为何物,从而认定我头脑出了故障。
“等你,”渔夫说,“等着你,尽管慢慢想吧。”他从上衣袋里掏出“七星”,用巨大的打火机点燃。“不吸一支?”
“不要。”我说。《布尔塔斯》杂志上告诫:先进的城市生活者不吸烟。但这两个人却全然不予理会,津津有味地大吸特吸。渔夫吸“七星”,文学吸短支“希望”。两人几乎都是大烟筒。他们不可能读什么《布尔塔斯》,一对不合潮流的落伍者。
“等5分钟好了。”文学依然用毫无感情色彩的淡漠声调说道,“但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