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传递黄油和果子酱。收音机短波正在播放“巴洛克音乐献给您”。亨利-帕赛尔。颇有野营之晨的味道。
“好像野营的早晨。”我说。
“正是。”咪咪赞同道。
7点半时,五反田打电话叫来出租车,送两个女孩儿回去。临走,咪咪吻了我一下,说:“要是碰巧见到喜喜,请代我问好。”我悄然递过名片,告诉她,有什么消息打电话给我,她点头答应。
“有机会再一起扫雪!”咪咪闭起一只眼睛说。
“扫雪?”五反田问。
剩下两人后,我们又喝了一杯咖啡,咖啡是我煮的,我煮咖啡很有两手。太阳悄悄升起,照得东京塔闪闪耀眼。眼前这光景,使我想起以前的雀巢咖啡广告。那上面好像也有晨光中的东京塔。东京之晨从咖啡开始——这样说也许不对。对不对都无所谓,反正东京塔沐浴朝晖,我们在喝咖啡。而且或许我因此才想起雀巢咖啡广告的。
正正经经的男女已到了上班或上学的时间。而我们则不是这样,同雍容华贵而技艺娴熟的女孩儿寻欢作乐了一个晚上,现在正喝着咖啡发呆。往下无非是蒙头大睡。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我和五反田——尽管程度有别——的生活方式都已偏离世间常规。
“往下干什么,今天?”五反田朝我转过头。
“回去睡觉。”我说,“没什么安排。”
“我这也就睡上一觉,中午要见个人,有事商谈。”
接着,我们默然看了一会东京塔。
“怎样,还算快活?”五反田问。
“快活。”我说。
“进展如何?喜喜有消息吗?”
我摇摇头。“只说是突然消失,和你说的一样。没有线索,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我也在电影同行里打听打听,”他说,“碰巧打听到一点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