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事。”
“当然。千真万确。”我说,“那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酬金还是想请您收下,收下可以吗?”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了,酬金之类概不接受。所以,关于这点,请别放在心上。您的心意我自是感谢。”
沉默。该说明的事已大致说明完毕——便是这么一种意味的凉丝丝的沉默。我也不自量力地加种沉默,领略了片刻这凉丝丝的意味。
“那么,请多保重!”少顷,她挂断电话。话中带有未尝不可以说是同情的余韵。
我也放下听筒,随后一边把新铅笔挟在指间旋转,一边盯视着雪白的便笺。雪白的便笺使我想起刚从洗衣店返回的新床单,新床单使我想起在那上面舒舒服服午睡的性格温顺的三毛猫。躺在新床单上面午睡的性格温顺的三毛猫图像使我的心情多少平静下来。之后,我梳理记忆,把她所说的用工整的字迹一一记在雪白的便笺上:仙台站,星期五中午,电话,体重减少十公斤,眼镜丢失,二十天时间记忆的消失。
二十天时间记忆的消失。
我把铅笔放在写字台上,在椅子上把身体大大向后仰去,仰望天花板。天花板斑斑驳驳地沾有不规则的图形。眯缝眼睛细看,未尝不像天体图。我一面仰视虚构的星空,一面思忖为了健康或许该重新吸烟才对。脑袋里仍微微回响着上下楼梯的高跟鞋声。
“胡桃泽先生”和我对着天花板一端出声地诉说:“欢迎回归现实世界,回到被患有焦虑性神经症的母亲、脚穿冰锥一般的高跟鞋的太太和merrilllynch包围的美丽三角形世界中来!”
我大概又要在另一个场所寻找门、雨伞、炸面圈或大象等形状的东西,在所有可能找见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