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便是黑鸦鸦的树林。
深秋的午后,阳光已显得苍白无力,天边涌起了大团大团的云朵,时时遮住本已苍白的太阳。
张飞鸿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从一个人声吵杂的繁华城市里走出来。他忍不往回过头去,看看那道青灰色的高大的城墙是不是已经消失了,他是不是刚刚自一个幻境之中走出。
如此荒凉的野地里,真的会有人开茶馆?
还真有。
官道边,一块四方形的发白的蓝布在一根暗黄色的竹篙上飘荡着,蓝布上隐隐能看见四个褪色的字,春来茶馆。
在这种地带开茶馆,生意能好吗?
张飞鸿一面往里走,一面不禁替老板担心。
一个三十出头,高大白净,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着,将他让进店门。生意果然不好。
店堂里二十来张方桌,却只有一张桌子边坐着四位客人。不过,看样子这里的酒菜还算过得去,因为那四人嘴不住手不闲,正吃喝的热闹,面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地满意。
妇人围着张飞鸿团团转,热情得显然过了头,看来她是生怕这个好不容易上门来的客人再走掉。
掌柜的却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别说笑脸相迎了,连眼皮也没有动弹一下,花白的长须散乱在胸前油渍麻花的袍襟上。
张飞鸿看了他两眼,还是没能看出他身上的长袍原本该是什么颜色。他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随意叫了几样小菜,一壶白干。
窗口是朝西的,他正好能看见通往城门的官道。
妇人很快将酒菜送了上来。
她的身材虽然高大,动作却轻快而且温柔,声音略显沙哑,沙哑中还带着一丝甜味。
张飞鸿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飞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