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三天时间说是给萧元启考虑,但实际上,那是留给我自己的。”
荀飞盏惊诧地靠近两步,“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悄悄潜入京城,先从他手中把陛下给偷出来。”
“偷陛下?你能怎么偷?”
“还不知道。”萧平旌耸了耸肩,屈指敲着自己的额角,“我这不正在想着呢嘛。”
城外弯引长弓直射进主楼中的那支箭书,自然很快就传递到了狄明的手中。他匆匆拆看之后,一言不发,将信笺掖在袖中,快步下了城楼,纵马亲自奔往宫城。
萧元启早在禅让大典之前便已迁入养居殿,只是未敢直接沿用宫里的使役人等,起居依然由信得过的亲卫侍候。勤王大军四面围城的消息一个时辰前已经报给了他,殿内显然刚刚经受过一次狂怒的风暴,龙案碎裂,灯台翻倒,众亲兵皆被呵斥了出去,惴惴地站在门外廊下。狄明进殿之后,淡淡扫了一眼周边狼藉,并未多言,靠近御座前行礼,将那封箭书呈递给了萧元启。
不过一页信纸,六七行字,萧元启却反复读了数遍,唇色灰白,“三天……我数载心血,最为荣耀之时,被他这样一撕而碎,到最后赏我三天……萧平旌……既然世间已经有了我,上天又为何还要让你生下来……”
狄明也是个有头脑懂征伐的人,巡察四门默算过对方兵力之后,心中自有几分怆然,闻言劝道:“萧平旌的背后,是他父兄两代人数十年沉积下来的声势,不像王爷只有一人之力……”
萧元启垂首良久,突然问道:“你后悔吗?”
狄明慢慢摇头,“狄某追随王爷起事,不是一时冲动。在答应您之前,早就设想过最坏的情形。好在已无家人会受我株连,左右不过一条性命罢了……”
“不,眼下还不是最坏的情形……”萧元启绷紧了面颊,眸色更冷,“只要萧元时还在我手里,那就绝不可能是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