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与郭嘉从军营中又回了太守府,准备明日微服私访之事,二人先在府中查看一些文书。
“主公,”正在查看文书的郭嘉突然抬头道:“如今正是上计之时,各县计簿已至郡府,郡府需编制计簿,上报朝廷。”
所谓上计,是各县令长于每年十月底前将该县户口、垦田、钱谷、刑狱等状况编制为计簿,呈送郡府。郡府根据属县的计簿,再编制郡的计簿,派计吏于年底前赴京师,上报尚书台和司徒府。司徒府和尚书台根据计簿对郡守进行考核,根据考核结果,予以升、降、赏、罚。
张辽笑了笑:“无妨,编制上报便可。”
他就任河东太守不过旬月,今年的计簿考核也算不到他头上。
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各县赋税如何?”
上计之时,还要上交税赋。
郭嘉饮了口蜜水,摇了摇头,道:“牛辅数万大军在河东与白波大战整整一年,征收钱粮颇多,各县状况都不太好。”
张辽脸一黑,咬了咬牙,道:“编制计簿时,一定要提到府库空虚,无力交税,就说是被牛辅数万兵马作战征收殆尽。”
郭嘉不由失笑,他就知道张辽会这么做,事实上,如果不是籍没了卫氏和范氏,如今郡守府库和谷仓也是空的,确实无税可交。
不想张辽眼睛一转,又道:“这样,先向司徒府和尚书台呈递一分文书,就说河东因战事消耗钱粮甚多,田地荒芜严重,民生凋敝,请求赈济。便是没有钱粮赈济,便是送些明年的种子也好啊。”
噗!郭嘉险些一口蜜水喷出,嘴角不由抽搐起来。
这不交税,还要反咬一口?
他还没张辽这么无耻,忙转移了话题:“主公,如今微服出行,却也要小心。”
“哦?”张辽一愣,笑道:“卫固、范先已灭,众豪强部曲皆被收编遣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