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若老英雄与在下联袂而行,形迹更易暴露,发生事故甚难彼此兼顾,因而阻滞于途中,反致坏事。在下不信龚环在朱贼酷刑之下犹能坚强不屈,所以留下老英雄安然无事,不过姑以证实而已。”
费云一听胆战心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恐道:“木少侠明知灼见,老朽自愧弗如。既然不能行也不能止,叫老朽如何区处?望少侠赐教。”
岳洋叹息一声道:“大下事欲速则不达,老英雄若急于赶回大南,恨不得肋中两翼。依在卜之见,老英雄不如径赴江边,搭舟而行,虽逐水行舟慢如牛步,必大出朱贼意料之外,行程时快时慢,虚虚实实,或能避过不大不小的灾祸。”
费云一拍桌子,大声赞道:“此为万全之策,感谢少侠指点,老朽决计依言而行。少侠,你我相聚虽短,却一见如故,明晨一别。不知何日始可重逢?”言语中无限感伤。
岳洋微笑道:“人生聚散无常,尤其是身入江湖,浪迹无定,宛如为人作嫁,概不由主。在下只待大仇一了,决弃剑从儒,或务农耕种,但求身心得以安定,于愿足矣。
然老英雄与在下自然不同,一身豪情侠骨,造福人群,但愿在天南能相晤,不然相见无期。”
话语中暗有所指,只可惜费云当时未曾醒悟,为他带来了步步杀身大难。
大交四更,月落星沉,大地一片黑暗。南昌城里人们都在梦中,街巷渺无人迹。
一个人影由客栈内疾速走出,躲在店旁的暗巷中。那正是费云,他左右一望,见无可疑即向左边迅疾走去。
不一会儿,费云已走到德胜门外的江岸上。江岸约有两三里长,江上江下灯光闪烁,人影幢幢,语声繁杂。费云走到江边,雇了一只上行船,给了价银,踏人前舱。舱中已有七八个人,一个个卷缩在包袱上,有的闭目打盹。
有的谈着生意,看来都是买卖人。舱中悬挂着一盏风灯,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