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说这满头青丝,已被我剪下来了,可是?”
兰娘微微仰起泪痕满布的玉面,目注着老尼姑,她,仍然倔强的不则声。
谁也知道,在她的内心底里,理智与情感,正在剧烈的争斗……
老尼姑却以为兰娘意志动摇,一颤左手握着的一绺适才剪下的青丝,呵呵笑道:
“这也不晚呀!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你不是青丝长齐,恢复旧观了吗?”话到这里,将满把青丝,交与珠泪盈眶的贺芷青,正色又叱道:
“女施主,削发出家,并不如你所想象的是‘逃避现实’,而正是欲借我佛的宽宏佛法,来超度一个沉迷在苦海中的残存生命,赋予她一种‘生”的勇气,使她的心灵有所寄托的活下去,在死亡边沿救回一条命来,这也是逃避现实么?”
手指着蒲团上的兰娘,又道:
“再说你母亲,想是她历尽沧桑,尝够了人间的痛苦滋味,她才一念心决,矢志半生陪伴古佛青灯,现在,我不愿硬行剥夺别人的幸福,将你母亲交回给你,但原你能善尽孝道,就不辜负贫尼一番慈心了,走吧!”
贺芷青一似喜从天降,匍匐跪下身去道:
“多谢老师傅的大恩大德!”
拜罢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走近兰娘道:
“娘,我们好走了!”
兰娘泪下如珠,迅疾自蒲团上站起身来,目注着爱女,须臾,摇头大哭道:
“青儿,敢情你是望我早死,不原我苟且偷生活下去可是?”
“这……怎么说?”
兰娘不住的摇头道:
“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我的心已死,与其要我走出这慈云庵,不如一头碰死在这殿角上的好!”话完,用手一指殿角的石柱。
兰娘此言一出,佛堂上的数十尼俗,全都黯然无言了!
贺芷青梨花带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