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妹……我已经受够了……到还不如跟这些万恶之徒,来一个明刀明枪,死也死得痛快!”
那少女倏地抬起头来,风目中异彩陡现,只听她娇呼一声,侃侃而道:
“荪哥,你这话怎么说?……荪哥,你是我的亲哥哥,难道连妹子也以为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她激动地说着,不由又落下泪来,过了一刻,又听她婉委地说道:
“但是,我们如果不顾大局,死了我们事小,坏了大事是谁的过错?
……荪哥,落英峪现在不知已经是何光景,我们这么做,岂不是辜负了公孙四叔的临危托付?……”
那少年听了这一番言语,心情似较平息,忧戚之色重现,叹息一声,低低地说道:
“玲妹……哥哥并不是不知道个中的利害。
然而……然而玲妹!咱们在落英峪中长大,从未涉足江湖一步,那时满拟习成一身武学,到江湖中做一番锄恶抑强,轰轰烈烈的侠义之事……哪知今日一入江湖,竟成了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每日东掩西藏……”
说到此处,他不由虎目泪落,愤慨地说道:
“玲妹,我……我实在受不了……我宁愿痛痛快快地跟那些万恶之徒作一死拼……”
言犹未了,忽听十数丈开外,传出短短的两声冷笑,一个生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
“聂燕荪,难得你有这个心意,我们成全你!”
聂燕荪兄妹闻言陡地一惊,他们游目四顾,周遭自那生冷的话声发罢之后,依然一片死寂,高凡三尺的蔓草,在晨风中萧索有声——
聂燕荪忽地双眉齐扬,仰天一阵激厉的狂笑,厉声喝道:
“你们是‘枯木教’的恶徒吗?好!出来吧……聂燕荪在这里等你们,哈哈……”
古沛隐身在草丛之中,心下不由一动,暗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