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在左冰面前哭出声来,回顾从前,真是伤心触目,再也忍不住泪若泉涌,不一会前襟湿透了,晚风渐渐凉了,高君集去仍沉湎于往事之中。
左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句劝慰的话道:“人死不能复生,高兄节哀为是。”
高君集喃喃地念着:“天涯隔兮生死绝,卿既离兮何必归。”站起身来,也不往村中走去,迳自回身扬长而去。
左冰见他心智昏迷,当下不敢远离,也站起身紧跟在后,高君集视若无睹,走到江边,澎的一声,跃入江心之中,左冰心中大急,他来自北方,对于游泳可是外行,这时远近均无船只,只有呆呆站着干着急,忽见高君集浮起,浪花激起,便如一支箭一般,直游对岸,左冰心中松了一口气,等到高君集泅上岸,回顾四下无人,便在江边折了几段树枝,运劲一抛,身形凌空而起,借树枝浮力,几个起落,也渡过江面,悄悄跟在高君集身后。
高君集不停地走,愈走愈是荒僻,那漫草荆刺将他衣眼划破,腿肉刺裂,衫上都染红了,高君集似乎有意折磨自己,如痴如狂尽住崎岖路上走去,左冰轻功极好,他踏草而越,倒是潇洒自如,但心中却大为不忍,正想发声劝阻,忽然远远传来一声马匹长嘶,那高君集一怔站住,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江南还有什么留恋?回到漠北去吧,老了便让黄沙埋了身体吧?”
他回身却见左冰站在不远之处,当下心中一阵温暖,散乱的目光渐渐紧集起来,一片茫然对左冰道:“小弟心伤无状,倒让左兄见笑。”
左冰劝道:“高兄,此刻夜已三更,咱们找个蔽风之地先睡觉如何?”
高君集点点头,西人找到一处大树背风之地,高君集颓然坐下拉住左冰双手道:“左兄,咱们虽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左兄关怀小弟,真使小弟铭感于心。”
左冰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况你我投缘,明天我请兄台喝陈年绍兴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