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年轻,他日成就,犹远在小弟之上。”
两人谈得极是投机,不觉星沉斗移,这才回房休息,次日早上,那高君集邀请左冰一同到他家乡去,左冰天性随和,他和高君集投机,便一口答应。
两人从芜湖乘小船沿江而下,一路上水道繁密,真是干叉万道,江南水乡,倒处都是小河,大得水运之便,有时明明前面是绝路,但转个弯却又是柳暗花明,景象大变,江南山明水秀,无尽无穷,那小篷船行了大半天,黄昏时候到了高家村。
高君集左冰一跃下船,左冰放目一望,前面远远山下一大片瓦屋茅屋,烟囱中正冒着袅袅炊烟,回头再看,那小舟已荡在金红色晚霞中,只一刻便小得如黑点一般了。
高君集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欢喜,沉湎于昔日往事之中,左冰边走边笑道:“高兄,人言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高兄名成位就,如果壮以仪仗,领众而归,岂非一大佳话?”
高君集茫然道:“是么?”
默然往前走,那山下小村看起来不远,但走起来却是好长一段路,两人踏着自己斜长的影子,无言的走着,原野上暮色苍苍,一种向晚的气氛。
这时小村中的灯火点了起来,清风中明明灭灭,又走了段路,只见前面山坡上都是坟堆,高处有一所祠堂。
高君集走着走着,蓦然停在一处路边新坟旁,凝视着那坟碑上刻字,伸手揉揉眼睛,左冰运神一瞧,昏暗的天光中犹能分辨出上面刻的字:“高门王氏之墓。”
高君集一言不语,脸上一片茫然,跌坐坟前,良久良久,漠然抬起头来,左冰轻声问道;
“是令堂么?”
高君集摇摇头,两行热泪直挂下来,伏来碑前饮泣不止,暮云四起,天色渐渐暗了。
左冰见他心伤欲绝,自己也劝不止,便陪他坐在一旁,那高君集到底是领过大军的将领,虽是心都碎了,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