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花的两许白银,抛在茶几上。
伙计们一齐躬身唱喏:“谢谢唤赏有什么吩咐,唉一声就是。”
书生一轩,本想叫伙计去请牛老头过来同酌三杯,也好谈谈,但,话到口边,又自捺住,嗯了一声:“走。”
伙计们哈腰退出,最后一个,还顺手带拢房。
书生虽轻斟缓嚼,美酒佳肴,似无心受用。
在“吉星客栈”里,牛老头叼着旱烟管,巴巴地吸着烟,在栈房天井石栏上半蹲着,闷想着心事。
天渐渐黑下来,又是下雪天气,扯棉扯絮的雪花,懒洋洋地飘下,牛老头抽完大斗袋的烟丝,到底还没想出一个好主意儿来。
趁着雪夜风高,打三更半夜开溜吧?一想到万一和‘疤龙’安排的爪碰个正着,那更难堪。
拼着典尽卖绝,送个大人情,央求“疤龙”放过一遭吧?人家有的是金银库,不稀罕,再说人生地不熟,连找个“有面子”的人出面都没谱儿,可不是,他连“地头香”没烧哩。
姑娘躲在暗暗的房里,也不知是哭泣?还是赌气睡着了?大半天没吭一声。
丑鬼呢?大约一罐老酒在手,天倒也不管,不知躲在何处自得其乐。
心好烦,眼不见为净,正想掏出铜钱,交代伙计去买包烟丝来,只见一个小茶房,满面堆笑,恭恭敬敬地捧来一副尺许长,大红贴子,老远就殷勤地打招呼:“您老这一回交了好运道啦,这,龙爷的请贴,专差送来,掌柜的已代打发赏钱了。
说着,三步两步,双手捧贴,递给牛老头。
牛老头心中嘀咕,犯不着迁怒别人,嗯了一声:“是么,辛苦小哥了。”
磕磕烟管,道:“这样吧,把它放着,老汉再思量一下,回不回他的贴子。”
小茶房哈腰讨好地,道:“您老笑话了,龙爷拔一根毫毛,万金不换,比咱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