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那个老头哈哈一笑,纸媒点向牛老头道:“还有什么商量的,千里方圆,谁惹得起龙家?这一方只要提起‘疤龙’这个名儿,小伢(孩子)
都不敢哭!”
牛老头傻了眼,刚苦笑一声,姑娘一顿脚,道:“我不信这个邪!”
人已大步低头走去。
牛老头轻叫了一声:“玉儿”
姑娘头也不回,转过街角,在路人指指点点溜了。那老头喷了一口烟,走近几步,几乎近于耳语:“老哥,得向你讨杯喜酒吃,提起你这女婿呀,本事大着哩,三年前吧就在这儿,一只手,把两匹猛跑的马儿拖回十多步,你说利害不?姑娘家怕羞,你顺着点儿”
牛老头,听一句,一个哆嗦,他嘘了一口气,连道:“省得,省得,谢过了。”掉头走,自语道:“好扎手,要八不要九,有九就出丑,这一回
我栽到家了”
只留下一串烟雾中,那老头吐出大口浓痰。
书生回到“嘉宾栈宾”,刚到门口,伙计们已七嘴八舌地在讲“龙大爷要那个漂致的小娘儿”。敢情,牛老头父女就住在转角处一家“吉星客栈”,门面很小,虽只距“嘉宾”二十多个铺面,一看便知是下三等的土栈,偏偏并不“吉星高照”。
伙计们一见书生,捧风凰似的一齐献好几,争着叫:“相公看到好热闹了?”
“炉子已生好,酒也暖好了。”
“小的马上端上‘菊花锅’”。
书生点点头,入栈,进入后院的上房第一间。
书生刚坐下,三四个伙计已经七手八脚,先端上洗脸热水,火炉角的暖壶中烊溢着酒香,摆上小茶儿,捧上热气氤氲,十分火候的“菊花锅”,肉香酒美,使人垂涎。
书生有点心神不定地在思索着什么?一摆手,道:“你们去伺候别的客人,这个你们也去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