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蛾自答道:“便是在每座宫营里轮番当妓女,让那些满身汗臭、猪狗不如的丘八发泄淫欲,朱元漳觉得如此羞辱他的对头才算泄怒,这还不算,营妓生下的男孩去势后作太监、龟奴,生下的女孩依然要作营妓,要让这羞耻代代延续下去,永无止日。”
风清扬的肺几欲气炸,怒道:“岂有此理,一人有罪一人当,与他妻女何干。阴司中尚有六道轮回,他竟然……
桑小蛾冷冷道:“就为这个,我从不信这世上有甚么天理、公道,有的只是人欲,他朱天子一句话,不仅定了我家世世代代的命运,还列为祖制,子孙万代奉行,遭殃的非仅我一家,便是那些助豺为虐的所谓功臣,又有几家逃过这命运。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倒是不错。”
风清扬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这等惨无人道的事,巍巍庙堂之上,高居九五之尊的天下共主心地歹毒如斯。
桑小蛾续道:“那时我妈年方十四,家破之时便欲自尽,却被把守的人拦住,掳进军营作了营妓。”
她停顿须央,身子忽冷忽热,抖颤如秋风的枝叶,风清扬紧紧抱住她,道:“不要说了。”
桑小蛾苦涩道:“那种人间地狱的日子过都过来了,说说又有甚么?我妈妈自此便在每座军营里轮转,每日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在她身上发泄兽欲,每天都要昏死数次,到得最后精疲力竭,纵想自尽亦已不能。
“蝶蚁尚且贪生,在那种日子里,甚么节义廉耻、脸面自尊,早销蚀得一千二净,几年下来也就安于屈辱了,那一年有了我,我却不知生身父亲是哪个丘八。”
她语音冷静得出奇,似乎不带丝毫感情,风清扬听了,却似一根根钢针刺进肉里。
桑小蛾道:“我长到三岁上,营里一位军医忽然大发奇想,要寻个人试验他新研制出的毒药,便将我要了去,我妈想与其将来与她一样日日遭受淫辱,倒不如毒死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