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蛾气得咬他一日道:“你溺混搅成不成,让我说完,便是你听完后嫌弃我、憎厌我,我也认了。”
风清扬柔声道:“莫说你受尽人间万苦,便当真是十恶不赦,我也一样怜你、爱你。”
桑小蛾奇道,“你为甚要对我这般好风清扬道:“或许我们前生已订了今生缘,逃都逃不掉的。”
桑小蛾面色一红道:‘贫嘴。”心中却欢愉无比,道:“我说到哪了?都让你搅忘了。”
风清扬道:“你说到令祖高风亮节,不愿登仕新朝,激流勇退,桂冠归里了。”
桑小蛾道:“冠是挂了,里也归了,只不过不是故里,而是幽幽地狱。”
风清扬虽早料知他祖上必无好结果,依然惊道:“怎样了?”
桑小蛾道:“朱元障说我祖上看不起他,一恼之下,将我家满门抄斩。”
风清扬失声道:“啊呀,你是怎样逃出来的,喂,我明白了,必是有一武林异人,念你满门忠良‘将你救了出来。”
桑小蛾虽在悲痛之余,也不禁扑哧一笑,按他一拳道,“专会瞎说白道,那时还没有我呢,哪来的武林异人?”
风清扬恍然省悟,国初距此数十年,那时哪会有尚小蛾,心下却疑惑,他家满门抄斩,她是怎样出来的?
桑小蛾续道:“宋元障觉得将我家刀刀斩绝犹不解气,却将我家年青女子抓去充为营妓。”风清扬登时恍然,自己先前那番话中,说朱熹为营妓争风吃醋,是这般触动了她心事,当下恨不得打自己十记二十记耳光。
桑小蛾忽然问道,“你知道营妓是干甚么的吗?”
风清扬登时语塞,他看过不少宋人笔记,上面载有官家请客,营妓清舞倍酒,文人骚客亦与营妓流连唱和,传为佳话,先前以为不过是舞女而已,现下却知不对,隐隐猜得出来,却实难说出口,心中已然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