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走在无人的大街上,风吹动他的衣角,吹出他隐隐约约精壮有型的身材,也吹来几片掉落的树叶,打着滚,在街上翻飞。树叶滚到他脚下,他用脚划了个弧形,再手臂一动,几片叶子整整齐齐躺在他两指之间。
冷大公子已经得了强迫症,见不得街上有垃圾。
当初答应段水遥要帮她,冷大公子便不会食言。他在弹指一挥间,捉住了些思路。
孙广志的话,也不能尽信,比如他让冷屠袖告诉段水遥,曾教唆张监官的事儿,冷大公子仔细想想,深以为这叫欲擒故纵。不想认段水遥?想要让段水遥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呵呵——孙广志分明在故意削弱自己的战斗力,好叫冷大公子放松警惕,他若真不想与段水遥相认,何必开口叫那声“小姐”?
可惜现在段老爷案子的线索,都被孙广志那臭小子掐断,冷大公子已然没有先机。现下他想替段水遥查明真相,顺便战胜孙广志这只竹马,只能另辟蹊径。
这条蹊径,冷大公子琢磨了一晚上,决定再修书一封给自己亲爹:
“老父,见信如晤,加急来信因有二事。一为齐国玉玺缘何落在段家父女手上,欲知其中原委;二为当年汝挂于儿脖间之玉坠,今有一墨砚与之相配,儿不知其中始末,亦望告之。老父,儿媳妇还要否?速速回信。”
然后冷大公子又招来豆芽:“去查查丞相和太师。”
豆芽惊讶,“公子,这恐怕不太好办。”丞相和太师岂是谁想查就能查的,掌权之人,少不得自己的情报网和眼线,若是青崖宫去探听,又是在这京城,人家眼皮子底下,必被两只老虎有所察觉。
“无妨,你只需收集些市井之间对他二人的传闻,找几个茶楼说书的问问,把皇上,皇上他爹娘,哦,还有那个荣华公主,都问一遍。”
豆芽眨了眨眼睛,撸了撸脑袋上几根稀疏的毛,一溜烟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