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牢骚,众人也不再吭声了。
但就在这时,队伍末尾处一个极细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该死”。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一个硕大的头罩盖住了头部,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周围排队的人听到她的那声“该死”,也只是略略嘲笑了一下,并没有更多的留意。
然而,头罩下的她,内心里却在激烈的挣扎着。
黛妮攥着手里的银子,那是她全部的积蓄。原本计算得合合适适,这点银子买到的黑晶刚好能支撑到明年开春,没想到价格竟涨了两成。
攒下这点积蓄,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但价格上涨之后,手里这几块寥寥的碎银子,怕是坚持不到明年开春了。
家里那两个孩子,不能再受冻了。
黛妮抿了抿嘴,两只秀目微微一蹙,心里做出了决定。
因为戴着头罩,没人能看到她的脸,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若是摘下头罩,不知道要引起周遭多少男人冒着火的眼神,还有可能给她自己带来难以应付的麻烦。
队伍前面的人,一个一个拉着平车,买到黑晶之后便离开。
终于轮到了黛妮。
她递上那几块碎银,轻声说到:“三两,买五十斤。”
商贩瞟了黛妮一眼,麻利的将碎银放在桌上的一台擦得油光滑亮的秤上,看了看重量的刻度,又麻利的在一张货单上写上两个字:五十。然后将货单递给黛妮。
黛妮接过货单,转过身拉起先前放在一旁的一辆小平车,找到西门城墙下的马车队。
马车队长接过黛妮递来的货单,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然后冲身后的工人说到:“五十斤,卸。”
尽管下着雪,工人们干的纯体力活儿,时间长了受不了热,纷纷脱了外套,有的甚至光着膀子。
一块一块的黑晶被放在一台五尺见方的称重台上,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