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的雪花将京城的红瓦灰墙包裹上了一片银白色,一国之都,建筑密度本就十分之大,栉比鳞次,首尾相连,若是站在高处,俯看而去,整个京城便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冰雕建筑群。
气温骤降,家家户户都推着平车,依次排在京城西门,等待着贩运黑晶的商队,从城外拉来黑晶。
一队满载着黑晶的马车,从西门外缓缓驶了进来。
负责售卖的商贩高声喊到:“莫挤莫挤,先来后到,交银子卸货。”
排队的人攥着手里的银子,交给商贩。商贩点了银子,略略算了算黑晶的量,便从桌上拿起一张货单,用蘸了黑汁的毛笔在货单上填上一个数字,递给买家。
买家拿着货单,拉上自家的平车,找到后面的马车队长。马车队长按着货单上的量从马车上卸下黑晶,再装到买家的平车上。
整个购销过程有条不紊,但很快,就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去年还是五十文钱一斤,怎么今年就涨了两成?”
“是啊,东西不能说涨就涨啊。”
此时,城墙角下距离马车不远处,依墙蹲着一个黑白发相间的中年人,正叼着一支旱烟在抽,听到人群中发出的不满的声音,中年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众人,眼神之中散射出一股精光。
负责售卖的商贩先是冲着人群白了一眼,伸出指头指了指天空,开口说到:“你没长眼啊?这么大的雪,从西铁矿拉到京城,你知道多少里路?你知道要过多少个桥?要淌多少条河?”
说到这里,商贩又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队,继续说到:“你们看看,这些个兄弟,都是豁着命在干呢,你说值不值两成的价?”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先不说西铁矿那边的雪比京城下得更大,就说路中间那几座桥、那几条河,在大雪结冰的境况下,说是豁着命过,倒是不算言过其实。
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