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徐招娣这边就是黄何过来的。当时他就想过录指纹,却怎么也录不上,这个情况白队是知道的。他为什么又让他采集?
难道他心不在焉?
黄何狐疑地盯住他,白慕川的样子却不像在开玩笑。
“一个手指头不行,十个手指头也不行?试一次不行,试十次也不行?”
对于一个受过伤害的人来说,这话特别残酷。
黄何无奈,暗叹一口气,尽量笑着和气地对徐招娣说:“徐女士,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一次。”
“不麻烦。”徐招娣声音缓慢,没有拒绝,当然也不能拒绝,“来吧。小城,帮我一下。”
徐招娣没有撤开纱帘。
薄薄的帘子里,她推着轮椅往前动了动,小城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胳膊。
一只手就那样隔着帘子伸了出来。
向晚心脏被狠狠一扯。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
她第一次发现“枯瘦如柴”用来形容人这么贴切。
手腕上没有一点肉,瘦瘦的,干巴巴的,戴一个翠玉镯子,沉重得仿佛要把她的手压断了。而干瘪的皮肤组织因为很少晒太阳,白皙得不见半点血色,十个指头也残疾古怪地弯曲着,让人心里莫名发瘆。
好吓人!
阴惨惨的!
向晚心脏怦怦乱跳,黄何的神经也紧绷着,只有白慕川一个人坦然自若。
不!是冷漠,没有人情味儿,没有同情心。
向晚又一次给白慕川身上贴了几个不太好的标签。
三个人从“白色城堡”出来,发现前来赵家吊唁的人更多了。
向晚走在林间小道上,脊背凉丝丝的,恨不得早点离开赵家,可白慕川慢条斯理地又一次走向灵堂的方向。
就像一个旁观者,他到处站了站,没与任何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