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死亡的面具后面。我不仅没有寻找到自己的自我,还粉碎了他人的自我,当然就犯了众怒,遭受声讨在所难免。最开始时有人声称再写就要剁掉我的手,恐吓我的竟然是一位副市长,当然他是通过黑老大给我递的话。多亏那位黑老大曾经是朋友,我服务过的老板曾经帮过他,当然那位副市长并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以为黑老大是受他掌控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过去我老板保护过这位黑老大。黑老大先是请我吃了一顿鱼翅鲍鱼,然后又洗了澡,在澡堂子的休息大厅,他劝我如果想继续写,还是离开东州为好,因为仅这一部书就将东州官场有头有脸的人都得罪光了,如果再写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和黑老大分手后,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英雄气概,我庆幸自己再也不用追求任何雕像的意义了,因为在我心目中权力那个巨大的黑影已经落在地上,犹如一只死去的野狗。那具狗骸似乎已经被土地吸收了一半,但是苍蝇们仍然不肯放弃它那*的肚子,黑压压的一大群蛆虫爬来爬去,我远远地望着这腐烂的一大团,似乎在蛆虫中发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烂吧,”我情不自禁地感慨,“万物终将回归泥土。”
但是英雄气概并未让我躲过劫难,有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个人从公园散步回家,在快到我家小区的小路上,突然后脖颈子一阵凉风,我便人事不省地栽在路边,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头上戴着纱网,缠着绷带,我老婆正坐在床边抹眼泪。不用我老婆解释我已经明白了,医生说我命大,砖头再拍正一点,我就去另一个世界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一部小说竟然会让一些人吓得想要结果我的性命,这说明《庙堂》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它是一面照妖镜,这的确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出院后,我确实恐惧了一阵子,我老婆劝我离开东州,我思来想去没同意,因为我现在只能靠写作为生,既然我的笔可以让邪恶的势力心惊肉跳,当然就可以让正义的力量信心百倍。这么一想我有一种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