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一脸嘲讽地望着秦定邦,“有种你三年不纳妾,把七房姨太留给怜香姑娘。”
“走!”秦定邦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纵横花海多年,岂会听不出怜香的敷衍之意,报恩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于是恶狠狠地瞪了怜香一眼,怒气冲冲地领着身边的人离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李云天和谢恒等人在的话,秦定邦肯定会大闹一场,他可不怕张克敌,右军都督府可管不了地方上的事情,等下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他要让不识抬举的怜香尝尝大牢的滋味。
明代的五城兵马司隶属刑部,秦定邦是刑部左侍郎的公子,五城兵马司的人肯定会向着他办案。
秦定邦虽然行事飞扬跋扈,不过可不傻,当着李云天和谢恒这些监察御史的面闹事纯粹就是自讨苦吃。
别说说他了,就是他老爹面对监察御史的时候也颇为头疼,所以他哪里有招惹的胆量,否则他老爹肯定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由于已经临近酒局的尾声,被秦定邦这么一闹李云天和谢恒等人没了喝酒的兴致,因此与张克敌寒暄了几句话他起身告辞,与谢恒一行人离开了醉月阁。
“老爷,今天下午来了一个人,说是武昌府知府派来的,给老爷来送炭敬,妾身拿不定主意,没敢收下来。”回到家的时候,绿萼一边给李云天宽衣,一边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炭敬?”李云天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对方的消息挺准的,自己刚上任就登门拜访了。
所谓炭敬,指的是冬天的时候,各地官员以为京官购置取暖木炭为名,纷纷向所属的京官孝敬钱财。
有诗证曰:“瑞雪逍遥下九重,行衙吏部挂彩灯。频叩朱门献暖炉,玉做火塘熔炭红”。
炭敬其实就是冬季行贿的雅称,由于没有提及“钱”“财”二字,故而无丝毫铜臭之气,又兼有体贴入微之意,令人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