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各归藩地,限十日内离京,不得拖延。去吧!”
杜甫一惊,随即再次领旨,转身急匆匆去了。
弘治帝独坐堂上,目光闪烁变幻,难以捉摸。
京城,宁王府。
宁王朱宸濠脸色阴郁,看着坐在下首的刘养正恨声道:“这说让来便来,说叫走便走,当我等是什么?豕犬吗?”
刘养正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向外张望了一眼。另一边微闭着眼的李士实却猛的睁开眼睛,低叱道:“王爷慎言!”
朱宸濠一窒,猛地豁然站起。死死盯着李士实,胸膛急剧的起伏着,面色紫涨,竟显出几分狰狞之意。
李士实毫不退让的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却头也不回的淡然道:“尔等且先退下。”
堂上几个婢仆不敢怠慢,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李士实却微微侧首看向刘养正,刘养正一愣,眼中猛的划过一道羞恼之色,袖子中的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但不过须臾,便又放松下来,一甩袖子站了起来,对着二人微一躬身,转身向外走去。待到出了门,又反手将门也关了起来。
屋内,只剩下朱宸濠与李士实二人。李士实才轻声道:“王爷,欲谋反乎?”
朱宸濠身子一震,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李士实也不等他回答,自顾又道:“自靖难以来,大明外治内修,以历近百年。虽期间有景、泰之变,又经土木堡之役,然则内外同心,并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更因此中变故,反倒是那一系早已根深蒂固,岂是朝夕间可撼之?反观王爷,如今内无相应,根底浅薄;外则不过一卫之士,便看家护院都嫌寒酸。虽有些许水匪湖盗,亦不过土鸡瓦狗之辈,难成气候。如此力量对比,王爷觉得此时起事,下场将会如何?”
他淡淡然说着,语气平静至极,便如同在说吃饭喝水般平常。可偏偏字字句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