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巡抚与兵备的标营,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动员一万多人,后续达到两到三万人,经过近半年时间的编练,铠甲兵器和军饷俱都到位,算是精兵了。”
张瀚皱眉不语,如果在年前对方就发动,那么时间太短,自己退隐一场,不能就拖延这么一点时间,太不划算……
对孙敬亭他是相当满意,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不怕掌权也不怕得罪人,近来很多老人写信来,对孙敬亭有的赞扬,有的不乏微词。说怪话的当然还是担心孙敬亭揽权,那多半是出身脚夫派和新平堡出身,又或是与李慎明向来交好,所以对孙敬亭并不感冒,对其很多举措总是戴了有色眼镜去看,自然会得出相当多不好的结论。
张瀚对这一类的信件向来不假辞色,多半严加斥责。
拜相是大事,孙敬亭先干几年,等名义顺了就正式大拜,到时候还要搞相当隆重的仪式……不分权不让权,大权不旁落,这些观念虽然大明这边没有人正式提出来,不象兔帝康熙那样,什么朕在之日大权一日不曾旁落,天下之事皆朕掌之。那般大言不惭,但这种集权的意识经过二百多年不设宰相的传承已经是深入人心。
比如在嘉靖隆庆到万历初的强势内阁之后,张四维申时行等人俱都不愿揽权,情愿做一个弱势阁老……弱势阁老管的事少,得罪的人也少,可以平安落地,告老致仕都不会有大麻烦。象高拱那样,权力太大,退休还乡后张居正还和冯保勾结想弄死高拱,而夏言之死,严嵩的落魄还有徐阶晚年的倒霉事,都是因为在位时太强势,叫接任者不放心,朝野之间风评也太坏的原故。
阁老也很无奈,名不正则言不顺,要多管事就有揽权结党之嫌,只好秉承一个宗旨,将威福还于主上。
自己缩头乌龟,连缝缝补补的功夫都不愿去做,有什么不妥的就推给主上,只说主上失德,不勤政,不管事……那要内阁何用,要大学士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