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一口气说很多,正想再说下去,突然又是自失一笑。
他对孙敬亭道:“你当我没说,这些事该是你考虑的事了,你去办,然后汇总来给我看就行了。”
“那你做什么?”孙敬亭瞪眼道。
“我确定相国制度就是要自己清闲一些,我先回青城到小黑河边钓鱼去。再一则,我也该和家人多呆几天了,这几年忙忙碌碌,儿子都快不认得我了。还有……”
张瀚看着孙敬亭,相当诚恳的道:“相国制度,就是君主挑一个信的过的人选来帮助处理国政。说句大话,现在处理起军政事务来,我大约不比孝征兄差,可是我的儿子们会不会也这么有出息,我不敢保,孙子辈呢?人都是一样,能过的舒服,没有人愿意吃苦。如果我立下的制度可以叫儿孙过的舒服又安全,又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家族,我想也没有必要叫他们太辛苦,何况他们自己也不会想吃辛苦了。皇明太祖和太宗到仁宣,都算是能吃苦的帝王,就算这样,太祖的那种精神儿子辈就比不上了,孙儿辈已经讲享乐了,到成化年间,天子已经把大半的精力用在内廷,我不希望儿孙辈在内廷和阉人打交道,将来的宫廷是开放的,和贵族,名流,运动家多打交道,和成天混在宫女和阉人群体里要健康的多。我也不指望儿孙辈个个都很勤政又爱民,而且知道做事要慢慢来,并且能洞悉人心变化……我就要他们抓着兵权和得到民心就好了。事情宰相做,功劳皇帝得,如果事情办坏了就把宰相换一个来平息众怒,你看,这样多好,何必一定要揽权呢。”
孙敬亭呆呆的看着张瀚,知道这一次这位算是把内心深处的话给说出来了。
不管怎么雄才大略,怎么心存大抱负,眼前这位的内心深处,仍然只不过是一个慈父而已。
张瀚笑道:“是的,我也是在为儿孙打算。皇明太祖也这样做过,不过以他的经历见识,他设计的大明的这一整套的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