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这么一说,王长福和梁兴都站起来,两人均道:“大人这么说我们就无地自容了。所有人都是大人一手带出来的,岂能因为没有犒赏就反叛?谁敢这样,咱们定然饶不了他。”
“这也是人之常情。”张瀚正色道:“追随我的人一开始谁和我有感情?不还是想跟着我混有好日子过?现在将士们打了大胜仗,夺下诺大基业,想着立功受赏又有什么错?上位者如果总想着叫别人感恩却不施恩,就算有恩也变没恩了。”
两个军头站起身来,肃容道:“大人说的是,属下受教。”
“不必做出这副模样来。”张瀚摆了摆手,说道:“把你们的想法,老实说出来。”
“是,大人。”
王长福应了一声,先道:“属下等的想法,其实还是想授田。”
“哦。”张瀚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王长福壮了壮胆,接着道:“在李庄时,大人说不能授田,因为田亩有限,粮食又是重中之重,所以凡是有地也是全归公中,不要说授田了,就算自己买也不成。说来好笑,我们军官一年俸禄高的也是好几百两,甚至我和梁兴已经过千两白银,一个参将混的不好,一年也就是这个数了。若论银子和各种待遇,福利,抚恤,咱们和裕升的商团兵是天下第一,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然而,买田置地,这一层却是差了很多,不少弟兄怀里揣着几百上千两的银子,却是没地方买去。各人都多半是大同府人,除了我和李从业等少数人外,大多是想在本地买屋置田,置下一份产业留给后人,就是我,也是想在大同安身立命,若是没有草原这些地,大伙儿想想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有了……”
王长福最终道:“不敢欺瞒大人,将士们就是想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