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处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有些迷糊,不知道这一仗怎打成这般模样,还没有见仗,没有厮杀,没有弓箭对射追逐,没有刀来枪往,没有提气叫喊,他喉咙处好象憋了口气,浑身的劲力也好象还没有用出来,但此时他已经受了重伤,眼前的车阵简陋的可笑,可兄弟们就是冲不进去……
瞄准韩老六的是一个灰袍小个子,身形纤细瘦长,平时跟在孙敬亭身边,经常拿帽子遮着脸,也不大出声说话,出来几天,各人也没见这人同人说过话,若是旁人梁兴必定会查清这人的底细,可偏偏是孙敬亭带来的人,这人的脾气又臭又硬,又和东主相交莫逆,各人都怕惹毛了孙敬亭弄的东主发怒,好在这人也不惹事生非,宿了营就在帐里不怎出去,有一次远远跟着张瀚看了几眼,转身又回了毡包里,梁兴安排人盯着这小子,不过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人却正是玉娘。
她的脾气,孙敬亭很了解,在临行时发觉玉娘在收拾行李,正打算不告而别,孙敬亭无可奈何,只得也不和孙安乐说,将这古灵精怪的堂妹带了出来……若是他不带,孙敬亭很担心玉娘自己乱跑出事,带了出来也是桩头疼的事,只得约法三章,不得乱跑乱说,不得暴露自己,有事需得商量了之后再说,玉娘倒还算听话,出来已经好几天也没有暴露,孙敬亭好歹松了口气。
张瀚在新平堡与常家要结亲的风声也是传扬开来,原本孙敬亭打算找个机会与张瀚说说玉娘的事,这一下也只好作罢。
不管玉娘是什么心思,孙安乐那头,估计很难有可能同意独生女儿给人家做妾。
张瀚的地位和实力都远超出孙家,可孙家也有自己的地位,又不是吃上饭的人家,孙安乐也不是喜欢巴结权贵的人,不然的话几年前一个知州听闻玉娘相貌过人,差人来提亲,当然也是做妾,却是叫孙安乐一口回绝了去,若叫人知道孙玉娘到底给人做了妾,恐怕孙家的脸面没有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