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下山口,后生们穿了新衣衫,合力大开了木栅大门。
达库等十几个草原人如今养得极好,守在大门两侧,彪悍的模样,惹得来客都是多看了两眼。
日上三竿时候,陆家门前已经停了七八辆马爬犁。
风雪天,马车不好行路,能工巧匠们把爬犁上安装了轿棚,倒是同车厢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能坐能卧,还放了取暖的炭盆,倒也舒坦。
所以,来客们进门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狼狈之色。
陆老爹迎了男客们进堂屋喝茶说话,女客们就进了西厢房。
陈掌柜老两口来的最早,陆家又没有主母,陈夫人就帮忙招呼女客们。
上门的女客多半是陆老爹同窗友人的家眷,自持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带了闺女来观礼,很有几分给陆家颜面的高傲意味。
但从岭下山口进来,到这就坐的厢房,她们都是暗暗有些吃惊。
传言虽多,但对于她们这些不出门的妇人来说,对老熊岭的印象多半还停留在“穷山恶水”四个字上,对于陆家,还只记得陆老爹丧妻,三儿一女没娘,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看看这桌上的茶具,清一色的官窑白瓷,芙蓉花开四瓣,每瓣都摆了一色点心。艳红的枣泥糕,雪白的凉糕,金黄色的酥脆小麻花,紫艳艳的玫瑰松子仁蜂糕,真是色泽明丽又引人食欲大增。
院子里来往的村人也都是穿了新衣,虽然只有少数人着绸缎,多半还是棉布,但那抬头挺胸笑意盈盈的模样,就是瞎子见了,也能猜到家家的日子必定好过。
偶尔有事差遣门口的小童,小童行礼回话都是极伶俐,不似仆役,却比仆役更规矩守礼。
桩桩件件,都是让来客嘀咕不已。陈夫人看在眼里,却装做不知道,偶尔笑眯眯劝了众人喝茶吃点心,若是被拉着探问两句,她就委婉应两声。
好在,不过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