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失色的花容,只单纯地陈述事实:“因为涉及到了人命,这案子便不能轻忽。如今事了,我便没必要留下了。”
这算是一个简短的解释。
至于谢家姐妹会往什么地方去想,陈滢并不关心。
此时,始终不曾出声的谢姜,终是缓缓往前行了两步,与裴恕并立于花下,含笑道:“陈三姑娘可真有本事,我实是佩服得紧。”
便在她说话之际,恰有一阵风来,将她的裙带拂得翻卷起来,花幛亦在风中俯仰离合,越发衬得那纤影衣袂翩飞,似欲乘风而去。
陈滢正站在她们对面,自将这动人的画面看了个十足,只觉得谢姜往裴恕身边这么一站,便生生站出了几分璧人如玉的味道。
只可惜,裴恕却是完全地不解风情。
那风儿尚未停歇,他便已然迈开大步走到了陈滢的身前,开口便道:“陈三姑娘方才是不是拣了块骨头?”
如画风物立时消散,连同那随风而舞的旖旎与情致,亦在这煞风景的言语中,化作了飞灰。
谢姜微微一笑,举袖拂鬓,一行一止,依旧有若舞蹈。
不过,陈滢此刻却是无暇欣赏了。
她正色看向裴恕,说道:“是的,裴大人。一只手骨从裹尸袋里掉了出来,我便拣了。”
“还回去了?”裴恕问道,习惯性地挑起了一根眉毛,神情中有着明显的不信任。
陈滢愣了片刻,险些失笑。
不把骨头还回去,难道她还能私自留下?
她的手上又没有仪器设备,又不能验DNA,留下骨头也没用啊。
“自然是还了。”她说道,尽量让语气显得郑重。
裴恕没说话,只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眸。
刹时间,似有锐利的箭意袭来,仿若化为了实质。
陈滢半仰着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