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走出柜台迎上去,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
比如冯家的事,比如他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还有鬼槐栽在坟头到底有什么图谋。
相比于不明不白的外人黄毛,还是陈老根更值得相信些。
可陈老根一句话就把我堵回去了,他说:“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跟我来。”说完转身便走了。
我被噎了一下,也只得应了一声追上去。
陈老根脚步很快,一会儿就出了圩场,急匆匆的。
出了圩场后他一路朝着南,我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去李家。昨天下午中风病死的李启山一家就在圩场南边,有个三五里路。
很快我们便到了李家,李家人看到陈老根立刻迎了上来,主事的是李启山的大儿子,叫李根生,和我做过生意,算认识。
我敏锐的发现李家人的脸色不对劲,不光他们,一些来帮忙的乡里邻居也都是离灵棚远远的,似乎忌讳着什么。
李根生的气色不太好看,说:“陈叔您可来了,我爹不肯闭眼,劳烦您给抚一抚。”
我心头一跳,死人不闭眼是丧葬的麻烦事;这叫死不瞑目,是没办法下葬的,强行下葬会出事。
李根生说完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李家其他人也跟着作揖,这点可比冯家人知礼多了。
“带我去看看。”
陈老根点点头,这时候太阳正好落下了山,他瞥了一眼西边的山头,把撑开的大黑伞收了起来。
之后李家人便和我们一起进入了灵棚,里面有一口棺材,李启山躺在一块门板上,身上盖着尸布,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黑布鞋。
我心里微微一紧,昨天晚上去我店门口的人确实是他,自己没认错。
陈老根走上前,慢慢掀开头上的尸布,李启山躺在那,嘴巴张开,眼睛圆睁,略显浑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