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眼窝子浅,京营的那帮土鳖给了点银子,就罩着他们,你也不想想,值不值得咱们罩着?”
朱时泰被骂得狗血淋头,满肚子委屈,“爹,孩儿也不是贪图那点钱,关键是咱们不能没有势力啊,好花还要绿叶陪衬着,您说是不?”
“呸,你算哪门子花?就是一根狗尾巴儿草!”朱希忠不客气啐骂道:“你爹为啥和你说刚才的话?要想在朝廷上立得住,不在乎咱们家多有本事,而在于咱们能不能攀得上有本事的人!傻小子,你还看不出来啊,行之很快就能坐上首辅之位,三十出头的首辅啊,啧啧!他就算干二十年,才五十岁而已!你想清楚没有,不要盯着咱们家的那点可怜巴巴的银子,盯着咱们的那点人,没用,一丁点用都没有!”朱希忠探着身体,给儿子传授几十年来,悟出来的生存法则。
“你听好了,咱们要当好绿叶,凡事都替行之着想,不能给他打脸,不能丢了他的人。只要他还在位置上,咱们家就是勋贵的头一把,谁也动弹不了咱们,相反要是人家拿咱们当借口,攻击行之,他出了事,咱们就完了!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别看爵位是世袭罔替的,可是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国公,和一个大权在握的国公,是不一样的!”
父子俩一直聊到了后半夜,朱希忠实在是受不了了,倒头大睡,看着老爹,再摸摸头上的伤口,真疼,可是挨得也真值啊!
……
转过天,朱时泰就代老爹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奏疏,在奏疏之中,朱希忠提到年老体衰,辞去总督京营戎政大臣的职务,并且向皇帝请罪,说执掌京营多年,没有任何功劳,有负天恩,对不起百姓供养,也对不起京营的弟兄。
不管朝廷如何整顿,他都鼎力支持,没有二话。要是有什么案子,牵连到成国公一脉,他愿意主动认罪,听凭发落。
京营出了大篓子,不管是内廷,还是外廷,都摩拳擦掌,想要找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