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还没有心思逗闷子,唐毅对自己的老师也是无语了。
“您老人家不就是想熬过陛下吗?只要您比他死得晚,弟子入阁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唐顺之呵呵一笑,“你小子真是一副玲珑心肠,什么都瞒不过你。为师两度罢官,苦读十年,元气大损,底子都掏空了,这些年虽然妥善保养,还有李太医帮忙,可是政务繁杂,为师又是个喜欢操心的人,早就神思耗尽,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不许胡说,弟子还盼着您长命百岁,要好好孝敬您老呢!”唐毅可不是说假话,这些年来,唐顺之教导他,庇护他,等到他成长起来,老师又全心全意替他铺路。三年前,唐毅到了小站,为了维护唐党的势力,唐顺之日夜不眠不休,苦心焦思,把身体都拖垮了。
只是唐毅回到了京城,就遇上了海瑞上书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恩师已经是油尽灯枯,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嘴巴子!
“傻孩子,人活百岁,难逃一死。老夫能有一个名震天下的弟子,衣钵传人,已经是老怀大慰。放心吧,嘉靖吃了几十年的丹药,为师没有理由撑不过他。只要他死了,你就是新君的帝师,功劳资历,全都够了,内阁又缺少人手,徐阶挡不住你的,不过你要记着,一定要把高拱推到前面,让他替你对付掉徐华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