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看不起自己!”唐毅怒冲冲道:“眼下好些将门子弟,骑不得马,拉不开弓,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平时对手下士兵百姓非打即骂,到处圈占土地,逼着军户当佃户。遇到了鞑子呢?就畏敌如虎,一点胆子没有,如此饭桶废物,还能指望别人尊敬你们吗?”
唐毅的话掷地有声,众人脸色发红,纷纷站起,马芳带着头,单膝点地、
“督帅,末将有罪!”
“我等有罪!”众人跟着一起说道。
唐毅看了半天,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本帅请大家过来,一不是骂人,二不是降罪,而是想和大家伙聊聊心里话。九边的军户虽然崩坏,但好歹年年打仗,还有一些战斗力,可江南呢,承平了一百多年,区区倭寇杀来,竟无兵可用,万里海疆,形同虚设,生灵涂炭,惨不忍睹。所幸近十年来,朝廷大力募兵,总算是把倭患渐渐平定下去了。可是东南的那些世袭军户呢?几乎都荡然无存,你们想一想,这一幕会不会发生在九边,你们还能高枕无忧下去吗?”
凡事都讲究以理服人,唐毅的话戳到了大家的痛处。
汤若安抢先说道:“督帅,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一次我们见识了杨将军,戚将军的人马,知道我们比起东南的士兵,差着不少,而且听说朝廷要把南兵北调,我们也是忧心忡忡,睡不着觉啊!”
“是啊是啊,督帅,我们几代人除了会打仗,别的什么都不会,要是军户都给废了,我们就完了。”
提出南兵北调的就是唐毅,只不过他借着张永明的嘴里说出来,这帮人还拿他当好人呢,唐毅也乐得误会着。
“你们担心南兵北调,要本帅说,关键不在南兵,而在你们,试问南方的兵丁到了北方,要适应气候,要安顿住处,要发粮发饷,花费比起你们多了数倍。朝廷也不宽裕,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显然不是,根子在你们身上,是你们打不了仗,才不得不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