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川,老夫到了浙江没几日,可是查到的东西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触目惊心!”张经敲着桌子,大声吼道:“从上到下,无人不贪,无官不贪。从衙门到军队,从官场到地方,到处都是污秽横流,人心败坏。如果不用霹雳手段,除掉毒瘤,倭寇之患永无宁日,非但如此,大明朝廷也将永无宁日。”
张经充满希冀地看着唐顺之,热情说道:“荆川,老夫已经查到了相当数量罪证,直指奸党严嵩。老夫已经给李太宰上书,如果你能给徐阁老写一封信,他们在朝廷联手,我们在江南合作,摧毁奸党,消灭恶徒,还大明朗朗乾坤,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正是你们心学弟子的追求吗?”
一番充满了鼓动的话语,放在以往,唐顺之就算不赞同,可不知道如何反驳,可是他如今却不一样了。
“半洲公,在下不敢苟同。诚如您所说,浙江上下,百病齐发,稍微不甚,就会酿成大祸。这时候要的是小心谨慎,缓缓调理,如果一味用虎狼之药,怕是承受不住。”
张经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质疑,老头子瞳孔紧缩,厉声问道:“荆川,你莫非被严党收买了不成?”
唐顺之将脸色一沉,同样郑重地说道:“唐某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没有人能收买我!”
“好!”张经一拍桌子,质问道:“那老夫问你,官场贪墨是不是真的,贪官污吏该不该杀?”
“当然该杀!”唐顺之毫不迟疑地说道。
“士绅大户违背祖制,私自出海,勾结倭寇,出卖情报,该不该杀?”
“也该杀!”
“还有,军中将领,贪墨粮饷,中饱私囊。老夫调查了,除卢镗一人,其余皆有贪贿行为。其中仅俞大猷一人,将贪墨的银两用于收买细作,调查倭寇情形。老夫已经把俞大猷放了,其余诸人,都是贪得无厌,丧心病狂,吃尽穿绝,到处买小老婆。岳武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