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站住了,微微一拱手:“见过梅世叔。”
“住口,你这小贼害我儿性命,老夫和你不共戴天,你也有脸叫我世叔?”梅员外用燃烧的眸子盯着周楠。没错,是他,是那姓周的畜生。十年不间,他的容貌已经发生了许多改变,人也壮实了许多,但那五官依稀还带着当年那少年书生的儒雅之气。
“好,攀过旧情,咱们说正事吧!在下之所以料定员外今天不会杀我二人,那是因为有一句话说得好:玉器不与瓦片斗。员外是水人家出身,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乃是城大户,在普通人眼是玉器。而我周楠,现在不过是一个衙役,是瓦片。”周楠淡淡说道:“今日来你府查案,周楠是领了衙门之令,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和李画师进了梅家的门。可这一进来没有出去,梅员外将来免不得要拿个说法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潇洒地坐回椅子,道:“也对,员外财雄势大,或许可以拿钱堵住别人的口,官府拿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是,你别忘记了。贵府三少爷可是个读书人,据说读书还成,将来未必不能考得功名,光耀梅家门庭。若是我和李画师在贵府失踪,三公子将来的前程怕是再也谈不了。试想,又有哪位考官敢录取一个嫌犯?”
说着话,周楠一脸的诚挚:“梅员外,你要取我性命,今后有的是机会。无论是打闷棍,还是待我落单,一麻袋装了沉水,有的是机会,又何必选在今日选在自己的家里。若说这安东县里哪个地方对我来说最安全,怕是只有梅家了。”
梅朴暴跳如雷:“小贼,视我梅家无人邪?”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家阿大当年的密友,果然是个人物。”梅康眼睛里闪过刀子似的亮光:“来日方长,老夫在这里拜托周代班头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周楠也不在意,拱手:“承员外吉言,咱们私人的恩怨以后再说,今天只谈公事。”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