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而死。唯有儿子躲在了菜窖之中,才侥幸不死。
他跪在崔呈秀面前,滔滔不断,把这半年多的遭遇都讲了一遍。
在堂下跪着的百姓,听在耳朵里,感同身受,不少人都流下了泪水。
“大人,小的就是弄不明白,为何朝廷突然变得这么凶残了,把我们都不当成人看……”
李杨正在哭诉,突然从堂外传来一声呵斥。
“无耻刁民,竟敢妖言惑众,简直可杀不可留!”
说话之间,孙承宗穿着便服,一只眼眶肿得老高,怒气冲冲,迈着大步,在从人保护之下,上了大堂。
“噢?原来是孙阁老来了,在下有失远迎了。”崔呈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钦差大人相招老夫不敢不来!”
孙承宗话语之中不带着一丝感情,他抓着美髯,轻蔑地看了看堂下的众人,朗声说道:“崔大人,这么多人状告老夫,你是不是该把老夫锁拿起来,言行拷问啊?”
“岂敢岂敢!”崔呈秀笑道:“阁老,百姓们状告胡乱征用民夫,残杀乡绅,屠戮黎庶,扰乱地方,这些罪责或许都是底下人所为,您老是清流领袖,当朝帝师,恐怕不会做这种事情!”
崔呈秀的话透着缺德,分明是逼着孙承宗出卖手下。
孙阁老从昨天开始,就憋了一肚子火气,今天就是来撒气的,岂会退让。
“崔大人,这些事情都是本座亲自下令的。”
崔呈秀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讥笑道:“阁老认罪了?”
“本座有什么罪过!自古以来,慈不掌兵,辽东那是战地,征调民夫修城建堡,为的是保护百姓!这些小民无知,难道崔大人也不明白吗?不过是给朝廷干活而已,他们就推三阻四,甚至不惜武力反叛。如此刁民,难道不该杀吗?”
孙承宗像是暴怒的狮子,比起昨天还要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