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义州等地来说,一年收到的商税就有三十万两之多,而且还在暴涨,粮食也有五十万石。
要知道按照大明朝的划分,二十万石以上就算是上等府,就是江南富庶地区。而苦寒的辽东,不起眼的义州竟然收到这么多税银粮食,只怕说出去谁都不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
推究原因,也不难理解,租佃制度之下,占人口绝大多数的百姓,辛苦所得,大头给了地主,小头给了朝廷,自己剩下的连填饱肚子都不够,一年到头,最多买点盐巴一类的必需品,消费能力忽略不计。
而地主掌握着大量田租,他们不去革新技术,不去开拓财源,守着土地当寄生虫,所有精力都用在如何弄更多的田地上面。
有能力的人不干正事,没能力的人干不了正事,一面是朱门酒肉臭,一边是路有冻死骨。
农业社会还有一个令人绝望的东西,那就是税收频率太低,历朝历代都是夏秋两税,一年才两次!
工商呢,只要开门经营,每个月都要收税,如此一变,财政必然暴涨。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想对付建奴,想练兵自强,就必须彻底改制,这些世家大族必须被扫进社会的垃圾堆,而且是刻不容缓。
有了这个觉悟,任凭祖宽之如何小恩小惠,如何舌绽莲花,张恪都不会和他们妥协。
“祖老,租田和做生意一样,讲究你情我愿,公平合理。佃农们愿意走,你们总不能用绳索镣铐把他们绑起来吧!要想留住佃农,还要你们自己想办法,降低田租,多分给老百姓一点。百姓们都是念旧的,又岂会轻易抛弃你们!”
“大人!”吴襄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历来辽东的田租都是三四成左右。偏僻贫瘠的地方最少两成五。可是大人愣是降到了一成,这,这叫人如何承受!我们若是把田租也降到了一成,家人开销都不够,难道让我们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