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有时间吗?”
我抱着他,死死抱着他,像怕他走,又怕他留太久。
“我时间有,但我不太想听。”他抓着我胳膊,手心很烫,声音款款的,像在聊最近天气。
“秦颂……”
他什么都知道。
“如果我做出的牺牲是违背自己媳妇的意愿,这太懦弱。原本这件事就不该牵扯上你,更不应该牺牲你。”
我摇摇头,摩擦他衣服发出哗擦的声响,“我没有牺牲啊。我喜欢这个地方,也不讨厌回去。那地方有马上就要分别的叶九,也有我妈,还有我未来的公公婆婆,那地方一定对我很善意。”
我走了之后,或者这里也会善意很多,虽然秦颂的劳苦我看不到,无法感同身受无法帮忙。可我离开的实际性帮助,比我留下来大得多。
他分明也知道这个,等我话停,他长吁一口,仿佛把这几天积的郁气一口呼出来,才懒洋洋的说。“但是我离不开,怎么办?”
“老子不想承认自己有更混蛋的心态。明明该让你好好休息。但好像你在身边的时候,就不会慌。”他手背过来,缠在我手指头缝里跟我手指头一起绕来绕去的触碰,每一下都像敲在我心坎里,他说的那些话。醉得我不想醒。
“你也不用就待在我眼前,就算在家里,我是说我们那个家里,我下班回去看你一眼,我就高兴。在医院,经过你旁边,就跟充了一次电似的,抬起头走下一个地方都那么踏实。多不可思议。老子秦颂,有爱的人,还有爱的孩子。还靠着你们俩才能好好过下去。”
的确不可思议,我更以为自己现在陷在柔软的梦境里,是上天怜悯馈赠我的礼物。
但我明明睁着眼真正经历着,竟然会感觉甜蜜里掺杂着恐慌感。那么不真实。
“你想怎么办?”
“再陪陪我,多陪我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