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星期过去,工地上的进程稳中求进,这一个星期里秦颂打了无数电话接了无数电话,只有寥寥几个是从上海打来的。
郭昊说,顾琛清醒了,能吃点流食。但他不肯进食,选择输液补充营养,精神状态跟以前一样。
赵彪说,琛哥的脸色太吓人了,曾经的好身材全变了样,皮包着骨头,一下像老了十岁,“秦哥,你别骂我,我忍不住……琛哥家里人怎么那样啊,没一个过来看的,琛哥爸爸是不是怀疑琛哥不是他亲生的啊。你没看琛哥现在长得,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秦颂开的公放,在我喝药的当头,对着电话那头的赵彪就骂,“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还不让老子骂你。你等会儿进去赶紧把眼睛擦了,别让你琛哥看见以为他出什么大毛病了,没人来看更好,没人来看你琛哥活久点!”
秦颂咒骂的中途几次都被自己沉重的呼吸打断说不下去,歇一两秒再说,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我望着秦颂阴兀的脸,想他现在的心脏是不是扯着疼。
赵彪吸了吸鼻子,满声委屈,“秦哥你别骂我了,我都知道,我等会儿就回去陪琛哥,我好好跟他说,让他高兴点儿。也不提他爸爸妈妈的事。他妈妈明明都来了。一直待酒店里除了吃饭都不怎么出来,一天就来看琛哥一次,就几分钟。”
赵彪是在父母关爱下长大的,他父母家势做得最大,在家族里有一定地位名望,亲戚都忌惮他家,同样也会对赵彪好言好语。
从小赵彪没受过的气,在顾琛这感受了一遍,光旁观着,就接受不了。
秦颂虽然嘴上又骂了赵彪两句,但语气缓和很多,也劝他。最后赵彪吸鼻涕后说马上要进去看顾琛了,才挂掉了电话。
秦颂把电话收起来,就看着我,眼神无奈,又转向了窗台。
窗台是我在集市上顺便带回来的小盆栽,是一盆薄荷。不需要很好的照顾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