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先有杜重威不服王化,后有常思阳奉阴违,如今更好,居然连两个名声不显,手中兵马亦不满千的小字辈,也敢公然编造谎言欺君邀功了。莫非,莫非自己这个大汉天子只是几天没杀人,在群臣眼睛里,就已经变成软弱可欺的老糊涂虫了么?
依旧没人愿意主动触这个霉头,于沁阳守军一道干掉了流寇的,肯定不是呼延琮。而被歼灭的流寇,也未必是流寇。
怀州不比泽州和潞州,因为渡过黄河就抵达了汴梁,所以无论哪个朝代,都不会准许京畿腹地,有这么大一股土匪存在。太行山中的绿林好汉即便在全盛之时,也只敢纵横于清浊漳水两岸,绝对没胆子主动去攻打靠近汴梁周边的城池,引火上身。如此算来,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怀州动手,并且能直接杀到沁阳城外的,只可能是某家节度使的私兵。而河阳军周围的节度使就那么几家,伸出一个巴掌能数得清清楚楚。
“孟景玉!”左等右等等不来群臣的答复,刘知远眼睛里冒出一股凶光,干脆直接开始点名。
“末将,末将教子无方,死罪,死罪!”河阳节度使孟景玉立刻噗通跪倒,以头抢地,嚎啕大哭。“末将,末将是个粗鄙武夫,一心想着杀敌报国,从来没功夫教导孩子。没想到,这小畜生趁着微臣外出征战之时,居然敢,居然敢做出此等欺君之举来!末将,末将愿意明早亲自提盾攀城,以死雪耻。只请,只请陛下给末将最后一次机会,让末将死在两军阵前,以报陛下知遇提拔之大恩!”
躲,是躲不过去了,如今之际,他只能期待刘知远能看在自己此番带领倾巢之兵前来助战的份上,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否则,明年这个时候,恐怕就是他孟家满门的忌日!
“你,你居然还有脸跟朕说知遇之恩?你,你居然还想留几分身后哀荣?”刘知远被哭得心头一软,紧握在剑柄上的手松了松,破口大骂。“你做梦!朕麾下有的是忠心耿耿的猛士,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