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济水桥上一会,以释两军狐疑,阳武就交给元伯了。”
高览回礼唯唯,想了想道:“是否要带上那位长公子呢?”
乐进摇头:“释放或羁押曹昂,决定权不在我,而在主公。眼下我也不知主公在何处,无法请示,只能先关押了。”顿了顿又道,“若俊乂那里需要援助而又不及请示,元伯可自行调兵,一切以军务为先,无须犹疑。”
高览又是惊讶又是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以他这样的新降之将,乐进让他代守城已是很信任了,现在更授予调动兵马之权,如此不复见疑,在派系倾扎严重的冀州势力中,那是想都不敢想之事。
高览却是不知,马悍早已飞鹰传书与乐进,对张郃、高览之降,只有几个言简意骇的字句:纳之、用之、信之。
乐进不知主公为何如此看好这两位降将,但既然主公有令,他也愿意赌一下,若二将有异心,他随时可以从虎牢调兵灭之。
济水阳武段原本是没有桥的,只有摆渡,但自从官渡开战后,袁绍为运输方便,命人在河面上搭建了两座宽可两车并行的浮桥,间距十丈,可同时运输四辆牛车。袁绍逃过济水后,本想毁掉两座浮桥,以绝追兵,但在听闻阳武被龙狼军袭取的消息,吓得不敢有片刻耽搁,立马逃走,浮桥遂得以保存。
此刻在东、西两座浮桥上,已摆上案几、酒具、酪浆,果品,顶张青盖,以遮烈日。
南岸只有寥寥十余骑曹军骑卒,而曹军大营,则远在三里之外。
东面浮桥上,一人黑发黑须,高冠宽袍,衣带当风,正是曹操。在其身旁只有一个侍从,再无旁人。
北岸蹄声密集,透过河岸稀疏的树影,十余骑影若隐若现。
乐进也到了,同样只带十余骑。奔至河岸,甩镫下马,低声吩咐几句,踏上西面浮桥,行至桥心案几处,撩起衣襟下摆,稳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