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门外。阳仪心有所感,赫然回首,却见方才离开的张敞竟去而复返。原本这也没什么。有紧急军情,他随时可以入见禀报。只是,方才还是恭恭敬敬,连门阶都不敢迈入的张敞,此刻非但穿皮靴踩入,而且还是背对大堂,倒退而入,这是何等无礼!
阳仪大怒,霍然而起:“张校尉……”
阳仪本待痛斥其非。但方才他是跪坐着仰视,视线受限,有些东西没看到,此刻一直立。骇然发现,在张敞身前竟有一人,因身量较张敞高出半头,因为只能看到半面。此人步步进逼。张敞步步后退,一直退入大堂,这人肩膀一动。倏地出手,将张敞击飞丈外,撞翻一张案几,身躯卷成一团,踣地难起。
张敞一让开,便露出此人面目,公孙度与阳仪浑身一震,前者更是惊骇得推案而起,异口同声:“马悍!”
马悍收起手里的弓矢,悠然向二人顿首致礼:“白狼城守马悍,见过君侯、阳别驾——我说过会回来的,不是吗?”
马悍出现,局面切底翻转。
公孙度鼻息咻咻,指甲陷肉,目光喷火,难以置信,切齿咆哮:“你怎可能无声无息潜进来?怎么可能!”
“君侯叫得再大声也没用,外面全是我的人。至于我怎么来的,呵呵,此事还多得令公子之助。”马悍举手招了招,“让二公子与君父团聚一下。”
当满身血污,脚步蹒跚的公孙恭被两名狼骑战士推进来时,公孙度心都抽成一团,而阳仪则似有所悟,失声大叫:“秘道!你泄露了秘道!”
辽东侯府的秘道,向来只有历任太守及其子嗣才知道,此外纵是心腹亦不可知。象公孙家也就只有公孙父子三人知晓,而亲厚如柳毅、公孙模、张敞都不得而知。但阳仪却是例外,因为其父阳终本就是上一任辽东太守,所以他也是知道这条秘道的。一见公孙恭,再联想到马悍等人无声无息潜入,答案呼之欲出——就是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