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灾,官府也是焦头烂额,赈济也跟不太上,反倒是郓城县的大股灾民开始南下,这才惊动各方,迟迟不来的赈济好歹到了些,山东各处的兵马也开始聚集。
可眼下的局面是各扫门前雪,流民在山东是大祸,既然到了南直隶这边,那就不是山东的大祸了,南直隶这边也在闹灾,也有流民之祸,但凤阳府是皇陵祖陵所在,邳州是漕运枢纽所在,这两处最为要紧,徐州却没什么人管了,大家都觉得反正一时半会过不了黄河,慢慢收拾也来得及。
徐鸿举率领的这支流民也算上有天时地利人和了,他所做这些,就算事先计划的再怎么周到也没用,参与的人都有半途而废的准备,却没想到居然顺利的接近目的地了。
流民一路上堪称顺利,可要做的事情却出了岔子,这才是徐鸿举大怒的原因。
和几万浑浑噩噩的灾民流民不同,徐鸿举和手下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们也是一直没有停下。
流民们没有注意到,队伍里总是有几辆牛马拖拽的大车,抢掠来的东西,粮食发下去,金银细软什么的却很少见到,个别在队伍边缘的流民则经常看到有几辆大车离队北去,当抢来的金银细软达到一个数目的时候,就会用大车装着回郓城那边,用闻香教的飞签和朝贡路线运送,不会有什么闪失。
而到了徐州,大车足有四十多辆,这不是为了抢掠,而是为了装运事先订好的兵器,兵器自然是徐州境山徐家产的。
徐州境山徐家,在天下间的铁业生意中举足轻重,所谓“南佛北徐”说的就是,广东的佛山和南直隶的徐州。
铁器用处众多,工具农具是大宗,兵器也是大宗,官军的兵器按照规矩都是向官营的匠坊采购,可那里克扣材料,粗制滥造,根本没办法用,有挥刀杀狗,刀断狗跑的笑话,这样的兵器自然没办法上阵杀敌,好在从兵部一直到下面的军将,没什么人在意,军饷都克扣万端,谁还理